第三纪三百三十五年,四月十六
“我们都走四天了,怎么还没到啊!”夜染向夕阳抱怨着。看到夜染烦躁,菲娅赶忙说道:“按照现在的脚程,明天就到了的。”“哼”,夜染一脸不悦地继续说道:“如果没有这些商队,我早就到了。”
走在前方的一个壮硕的男人停下脚步问夜染道:“真的是这样吗?你觉得这几天的夜晚,我们为什么能够平安度过?”夜染观察着这黑发男子:他体格壮硕,着一身轻甲。腰间一把短剑,左手拿着圆盾,正是攻守兼备的剑盾流派。
男人转过身来,微笑着说:“吾乃韩人凌云,敢问?”“巫夜染,我是,呃...我是.,本地人。”夜染不知自己的出身,胡乱应答,又在脑中暗想:“韩人?韩国?韩国在哪儿?”夜莺看出了夜染的疑惑,走上前道:
“韩乃是东方诸国之一,夹在秦、齐、魏、楚之间,苟延残喘之国。”
凌云叹口气道:“确是苟延残喘。”说完,便转身离去。夜染看着远去的背影,内心顿感失落。纵是苟延残喘之国,也算归宿。可自己的归宿,又在何处?
天色渐暗,商队们开始安营扎寨。夜染坐在火堆前,思考着凌云的话;菲娅则和自己的商队待在一起。夜莺开始实行计划的第一个步骤,她慢慢地靠近菲娅。
菲娅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夜莺,赶忙招手喊道:“夜莺夜莺!这里这里!”夜莺跑了起来,终于到了菲娅身边。
“我说,我们看起来年纪差不多,不如做对姐妹吧?”夜莺虽然是一脸笑意,但隐藏在眼神深处的,却是妒火。
菲娅生性纯良,自然看不出夜莺妒火中烧。她兴奋地不能自已,赶忙答道:“好哦!但是谁做姐姐,谁做妹妹呢?”
“这个好说啦,我比你小,我做妹妹。姐姐?”
“妹妹!我早就想要一个妹妹了!”菲娅激动地抱住了夜莺,一脸愉悦。她继续道:“我过去听夜染说过哦,他有个亲妹妹,好像失散了呢。”
“哎?真的吗?”
······
各个商队安排着守夜等事宜,几天来的宁静让他们怠慢起来。他们期待并认为着,人多便可安全通过这条商道。即便他们心里清楚,这条商道在强盗间称为‘胜者宝箱’。
又是夜染木屋旁,树上又一颗果实。这果实和先前一样,像是金色苹果。树下一只绵羊看着果子,这绵羊突地倒地,肚子上裂开一条缝,鲜血涌出。那道血缝越来越大,最后射出了紫光,光芒慢慢化成人形,将绵羊撑破。
光芒散去,雪白的长发随风微飘;闭着地双眼缓缓睁开;如同蓝宝石般的眸子灵气闪动,正是伊莎贝拉。她撑碎了的绵羊,变做一张皮裹着她。这时的她身上完好无损,伤尽数恢复。
“没想到这招这么耗时,用了五年才出来。当年学的时候,母亲也没说。”她端详着树上的金苹果,自语了起来:“奇怪,为什么会以苹果的形式?和上个一样,也会化成人形吧?我在这儿等等好了。我给他颗种子,他还我个果子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树顶上的天空乌云聚集,从云中劈下一道雷霆,直指金苹果。不伤树干,却又将果子劈开,乌云亦在同时散去。经过雷霆霹雳,苹果落下的同时化为金光。等金光散去,一个裸身少女站在地上。
少女的白发如伊莎贝拉一般,但留着姬发式。精致的五官中,那对眸子最引瞩目。她的双眸是宝蓝色的,蓝宝石般闪耀;而眼白却为黑色,如无尽深渊、不能见底,更有莫名吸力,让人无法移开视线。她年龄与夜莺相仿,身高略低于夜莺。
她看着周围自语道:“爸爸怎么不见了?让我找找。”说着她用起了自己‘万籁天音’之中的‘万籁’,开始听取四面八方的声音,终于在商队里找到了正在自语地夜染。
“姐姐似乎叫他做哥哥呢。。为什么只带姐姐?为什么要抛下我?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?我做错了什么吗?我什么都没有做。什么都没做也就是不对,不对就是错吗?”
她侧目看着伊莎贝拉,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是哥哥派来接我来的吗?”伊莎贝拉笑了笑说:“遗憾,我并不是,你的哥哥他似乎不知道你的存在。我叫做伊莎贝拉,你呢?”“名字?我没有名字。”少女躺在了地上,继续说着:“是的呢。姐姐叫夜莺,是哥哥亲自起的。可我,连名字都没有。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吧。伊莎贝拉。”
“你诞生自世界树的果实,对于被诸父创造的我们来说,显得高贵。你就叫赫拉卡琳卡吧。赫拉意为高贵,而卡琳卡是雪花球的意思。你发如白雪,这名字很合适你。”
“赫拉卡琳卡?高贵,雪花。”她握住自己的长发沉默不语。片刻她张开手掌,对着前方:
微微泛着红光的黑色液体在她的周围出现,源源不断的向掌心汇集。挤成球体后,又瞬间膨胀,形成落地镜。看着镜中的自己,她点了点头。这液体又将她包裹,消失时一套衣服显现。
黑色长袍下是简单的白色背心,下装是蓝色短裤。这身打扮,使她双腿显得纤长,娇小的劣势便不那么显眼。她清楚知道,美貌和夜莺相比,自己便成路人。
她挥手消去镜子,同时也为伊莎贝拉制造一身装束。外面一样是黑色长袍,而里面则是一套花色礼服。
“赫拉卡琳卡太难记,卡琳卡就好”,卡琳卡继续道:“你要去哪儿?”伊莎贝拉仍惊讶于卡琳卡制造的黑色液体,没有答话;卡琳卡也就这么看着伊莎贝拉,默默等待着。
“没有任何能量波动,也就是说这不属于魔法或妙法;不需要能量的只有武技和格斗技,但这两个不能制造东西;看来这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种力量。世界树的果实到底藏了多少秘密?”
半晌,她才问卡琳卡道:“你能制造有生命的东西吗?”
卡琳卡眨眨眼,没有回答她的话,而是又在身边形成黑色液体。液体渐渐形成人形,变成一个持刀骑士。这骑士看到伊莎贝拉,怒吼着挥刀冲去。与此同时,他化为烟尘,消失不见。伊莎贝拉惊坐在地上自语起来:
“这...这到底是何种神力?”
“大哥,下面的商队我们盯好几天了,主力在前后,中间最薄弱。而且佣兵里有我们的内应,饭菜已下了药,现在也该发作了。”
“嗯,做得好。我们这就杀下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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